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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家族好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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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石橋村離吳橋縣城並不算遠,行走半日便可到達,謝宇怕柳環兒受累就叫吳德備了輛驢車,於是謝宇,柳環兒,陳二,吳德這一行人便就此出發,出縣城西門而去

陳二自打出來公幹便沒跟謝宇說過一句多餘的話,顯得很是幹練,但是劉二越是這樣,謝宇越是不放心,他卻也不能直接發問,只得暗中觀察,想趁機看出劉二身份的一點端倪,至於吳德謝宇讓他負責趕車,驢車不大只夠坐下一人,所以陳二和謝宇只得一前一後的跟著車走

行至在半路途中謝宇就覺得兩腿發沈,雙腳發酸,謝宇這副身體不比他現代那副,在現代他天天健身還經常玩玩綜合格鬥,而大明朝的謝宇就是個書生,明顯耐力差了很多,看來自己得把健身撿起來了,大明危機四伏,有副好身板兒才是穿越的本錢,革命的基礎

到了臨近酉時一行人才到了小石橋村村口,遠遠看去村口有座石頭橋,橫在一條幹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河道上

謝宇走近才看清,這座橋還是很有些年份,看雕花細節似乎還是遼金時期的古物,謝宇一行人走到了村口才遇到一個打柴回來的中年人

謝宇剛要讓吳德過去問問,卻見柳環兒從車上跳了下來,快步走到中年人面前行禮說道“三伯,我回來了”

“哦?侄媳婦回來了,看你氣色不錯,可是我那侄兒尋到了?”三伯喜道

柳環兒聞言馬上笑著回到“嗯,找回來了,而且也不瘋了,這次回來他要幫衙門辦點事情”

“奧,那可太好了,老天開眼,老謝家三代就出了這麽一個有功名的子弟,你等著,我去找你大叔公,既然是有衙門的差事,也得把你二伯請來”三伯面有喜色的說道,不過說到後半句話卻是微微面生難色

柳環兒聞言也是面色有些古怪道“二伯本是裏長,自然是要請他的”

就在此時驢車也到了,走在前面的謝宇把最後幾句話聽了個清楚,心說這二伯估計沒幹什麽好事,卻也是不露聲色,只是看著面前的中年人犯起了難

“這是三伯,乃是族中的長輩,三伯,謝宇他雖然瘋病好了,卻得了失憶癥,怕是不記得您了”柳環兒忙解釋道

“侄兒見過三伯父”謝宇忙行禮道

三伯見狀忙閃到一邊道“不敢不敢,四侄你可是秀才,有功名的人行禮伯父我豈能擔待的起,四侄兒啊,你可算是病好了,這些年可苦了你這好媳婦啊”

柳環兒聞言卻道“夫君的禮旁人受不得,您偏偏受得,夫君父母早亡,還不是三伯您把他拉扯大的,這一年多來要不是您家幫襯,我和夫君早也就流落田間野地了”

“侄媳婦這是什麽話,我家那婆娘不爭氣,一個兒子沒給我傳下來,我雖然從小把宇兒當親兒子養,賢侄如今有了出息,規矩還是要講的”三伯見狀忙道

謝宇聞言知道三伯一家對自己很好,自然是心存感念,連忙客氣幾句便隨著三伯往村中走去

走了沒多遠一行人便進了村子,小石橋村並不是很大,但也足有一百多戶人家,村民多姓謝,也有其他的幾個旁姓人家,但數量卻是不多

三伯將謝宇一行人帶到了只有開家族大會時才會用到的議事堂,大堂雖然久未修葺顯得有些破舊,但好在足夠大,裏面坐下幾十人也不會顯得如何的擁擠,而且裏面雕刻雖然陳舊但確實有些講究,能從中管窺謝家過去的一絲貴氣

“四侄兒你和這位官爺在這裏稍等,伯父我去叫人”三伯說罷便從門後抄起一面銅鑼,走出屋門大力敲了起來

銅鑼的聲音很大,沒過多久村裏人便逐漸在院子中聚集了起來,趁著人沒來齊柳環兒開始跟謝宇一個個的介紹來人的名字和在家族中的輩份,謝宇饒是腦子不慢,但這時候的人講究長幼有序,各種輩份的名詞讓謝宇一時間聽的暈頭轉向,一時竟也無措起來

等小輩來的差不多了,過了一陣長輩們才陸續到來,三伯開始在門口把長輩一個個的迎了進來,謝宇聽柳環兒說自己在村裏輩份並不算高,他父親早亡在兄弟中排行老四,所以謝宇上面有兩個堂哥,兩個叔伯,還有個碩果僅存的大叔公

能進議事堂的只有男人,不過謝宇現在算是半拉官人兒,而且還有功名在身,就是拉著柳環兒進來也沒人敢說什麽

“吵吵什麽,都吵吵什麽,亂七八糟的,老三!你敲的鑼吧!有事就快點說,剛從地裏回來,我這腰都快折了,快說完了我好回家歇歇”只見一個莊稼漢打扮的中年人快步從外面快步走了進來,草草的給坐在堂上的大叔公行了個禮,就自顧自的往下垂手的椅子看了過去,直到看到坐在椅子上笑嘻嘻的謝宇才是猛然一楞,緊接著看到站在謝宇身邊的柳環兒卻是面色有些惱怒,但又看見謝宇的另一側立著身著官衣面色冷淡的劉二,那人卻是咽了口唾沫把怒氣硬生生的按了回去

“二哥,你有所不知,你宇侄兒如今瘋病好了,而且這次回來還是為了衙門的公務,二哥您一會兒給安排一下,這個事要是辦好了,宇侄兒得了縣太爺的信任,以後咱們村在衙門也能說得上話了”三伯見二伯闖進來,一時沒有攔住,現在忙過去解釋道

二伯一聽將信將疑,自從這謝宇得了瘋病,自己可是沒少難為柳氏,只為了趁謝宇沒死把謝家的產業先把握在手裏,免得便宜了她柳家,甚至為此還屢次暗示讓兒子去謝宇家鬧事,只要謝宇一死,柳氏改嫁謝宇的二哥也算名正言順,而那祖產便也自然而然的回到了謝家手上

另外二伯父也存著些見不得人的心思,他親孫子謝瑾也在縣城裏讀書,雖然不爭氣屢試不中,但好歹還是有希望的,謝宇中了秀才後,二伯總覺得這四侄兒壓了自己孫子一頭,而且村中也逐漸開始有人對自己的孫子說三道四,畢竟謝瑾上私塾的錢可是村子裏的人均攤的,雖然自己是村裏的裏長那些人家不敢明著如何,但是二伯父心裏卻是大大的不爽,只盼著謝宇早點瘋死才好

但這次謝宇不僅大難不死,反而大病得愈,看樣子機緣湊巧之下似乎與衙門還頗有些淵源,聯想到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雖是春寒料峭,二伯的腦袋上逐漸的也開始冒汗了

“二伯,這不是二伯嘛,二伯近來身體可好,我那哥哥和嫂子是否也好?”謝宇一見二伯來了,卻是絲毫不見外,忙站起身來迎了上去,親自把二伯扶上了原本自己的座位,自己則做了旁邊的椅子

謝宇的一系列舉動弄的二伯更覺心慌,雖然這個宇侄兒笑的跟朵花兒似的,但看到他二伯眼裏卻是說不出的嚇人,簡直都快讓他打寒顫了

二伯心裏不踏實,但嘴上卻還要客氣道“都好都好,賢侄是衙門的公差,我怎好意思坐上座,不可不可,折煞我了”

其實謝宇哪裏看不出這二伯心裏有愧,就是他不露出異樣,憑借柳環兒介紹二伯時微有些變化的嗓音,謝宇也知道,這二伯不是個好東西,只是謝宇沒有什麽由頭收拾他,只能先穩住了他再說,只要自己一日不走,害怕他能翻出什麽天去?

“二伯是村裏的長輩,又是裏長,當得的,當得的”謝宇一臉堆笑著自己也坐了下去,隨即繼續說道“二伯,這此來小侄我主要為了公事,最近白蓮教甚是猖獗,葉大人下令要讓各村嚴防”

“白蓮教?這白蓮教又要鬧事?前年白蓮教來本村傳過教,那時候賢侄尚未染病,應當是知道的,只是本村從來民風淳樸,並不崇信邪魔外道,那幫妖人被我帶著村中民壯趕跑了,去年白蓮教截了衛河的官船,分什麽善糧的時候也沒有到本村來,這個在座的諸位都可以作證,本村可與那邪教沒有半分瓜葛”二伯聞聽謝宇的來意,忙正色道,分明是很怕受什麽牽連的樣子

二伯說完,底下的族人們紛紛應和作證,看來他此言卻也不虛

謝宇見狀不置可否,只是繼續說道“沒有便好,葉大人今早方才下令,凡與白蓮妖人沆瀣一氣者殺,親屬連坐,因受蠱惑而藏匿白蓮妖人者視情節輕重處置,輕則吃板子,重則充軍發配,凡舉報白蓮妖人者,一經查實官府有賞,凡生擒誅殺白蓮妖人者,免其五年徭役,如有子嗣則送縣學,免其學費,二伯這是縣衙的公文告示”說罷便從吳德手中接過一張告示遞了過去

二伯接過來看了看,他識字不多也看不懂,只是裝摸作樣了一番才道“好啊,好,大人英明,真乃我等百姓之福,妖人不除,我等小民也是心中不安啊”

“二伯放心,這次葉大人肯為我等百姓解憂,必不會半途而廢,白蓮之患必不久矣”謝宇見二伯說話沒什麽營養,自己也就接著敷衍起來

兩個人對著說了半天的套話,謝宇卻不知道,人群外卻有一人早就慌得站不住了,正是二伯的兒子,謝宇的二哥,謝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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